歌蒂斯音樂學院-學生演奏

萬聖節。雖然身體不大舒服，但還是覺得該做些甚麼好玩的慶祝。結果和朋友討論了半天，最後還是無疾而終。只好依原訂計畫到Curtis(歌蒂斯音樂學院)去聽學生演奏。第一次聽說Curtis，是現任老闆絞盡腦汁建議我費城有何好玩時。原來Curtis與著名的Julliard(朱麗亞音樂學院)並駕齊驅，近代最有名的畢業生大概非郎朗莫屬了。不過，Curtis似乎規模小了許多，目前只有不到200個學生。聽說Curtis的作風就是只要學生有天份，就會提供全程獎學金，所以窮人家的小小音樂家也能夠得到最棒的指導。



Curtis位於費城著名的Rittenhouse Square旁，是一棟古老的豪宅。每次走進那兩道厚重的木門，總有種誤入有錢人家的錯覺。大廳其實並不大，門的正前方是詢問台，旁邊是上樓的階梯，用玻璃門鎖著，只有學生及老師們可進入，猜想大概是通往各個教室。演奏廳（Field Hall)位於入口的左邊，通常要到開始前25分鐘左右才會開放入座。由於演奏台不是很大，這裡自然不會有交響樂。就算有協奏曲，也只是用鋼琴伴奏，這是與我習慣的音樂廳很不一樣的地方。整個Field Hall裡採用了各種顏色的木材，牆上刻著細緻的雕刻。演奏台後方的牆上有兩盞橢圓形的壁燈，演奏時，就靠這兩盞壁燈的金黃色燈光點亮演奏台。兩盞燈中間的法式玻璃門則是演奏者出入後台的地方。



Curtis的演奏季節是每年的10月中到5月中，通常是每星期一、三、五晚上8點。最讓我感動的是：這些演奏是免費的！（做了博士後，發現經濟更拮据了...）前兩次來，7:30左右大廳就排了老長的隊伍，這次反而冷清的很，大家連隊都懶得排，三三兩兩的坐在牆邊的椅子上。不知是否是因為萬聖節的關係？或者是今晚演奏的學生沒有特別有名？前兩次來，有個大約13歲的台灣小女孩，鋼琴彈得非常出色。偷聽到其他觀眾說這小女生比郎朗還有才華，所以大家都是來捧她的場。



這次的第一個演奏者是個剪了俐落短髮，來自法國的女孩。她演奏的是豎琴。一直很喜歡豎琴的聲音。不過，這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別人演奏豎琴，近到連琴弦的震動都看得清楚。也是第一次發現，原來豎琴好像還挺複雜的。這個豎琴上描著精美的花紋，拉了紅、白、金、黑四色的弦，後頭還有好幾個腳踏板。隨著輕柔的琴音響起，一個星期來的緊繃似乎也慢慢的鬆懈，心情逐漸輕盈的起來。看著這女孩雙手在琴弦上靈活的挑弄，突然覺得豎琴是一種很親密的樂器，因為要把它的一角架在肩上，兩手環抱著彈奏，和其他的樂器不大一樣呢。（記得大學音樂教授曾經語重心長的向班上的男同學們建議：千萬不要找彈豎琴的女朋友，豎琴很重...）



豎琴之後，是小提琴獨奏。曲目是Eugene Ysaye的Sonata in G Op. 27. No.5，從沒聽過。看年代似乎是20世紀初的作品，果然聽起來很有現代感。注意到這個學生手裡的琴似乎有點年紀，與前兩次看到的嶄新小提琴有點不同，連音色似乎也少了點明亮，多了分滄桑。會不會是哪把名琴呢？



第三手是鋼琴伴奏、大提琴演奏的Tchaikovsky Variations on a Rococo Theme Op. 33。我一直喜歡大提琴勝過小提琴，因為大提琴的音色較為醇厚。而Tchaikovsky的弦樂是出了名的，這首自然也不例外，聽得心滿意足～



這首之後就是中場休息，接下來還有一小時的演奏，不過我已經餓昏了，所以決定回家吃晚飯。這也是免費音樂會的好處之一，可以隨時走人而不會感到沒有值回票價。另一個大好處，就是不會因為經濟考量而挑選自己喜歡聽的音樂。接連三個星期聽下來，已聽過許多以前不曾接觸過的作曲家及曲風。看來以後每星期五晚上都有好去處了～